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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锁文学外的绘画世界 那些爱画画的作家们

        作者:张若瑶2024-01-29 08:31:55 来源:美术报

            (1/3)冯骥才 往事

            (2/3)贾平凹 向鱼问水

            (3/3)张爱玲 《心经》插图

            中国美术家网--让艺术体现价值

            获第九届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繁花》,让大家认识了作家金宇澄。然而他的艺术生涯并不局限于此,除了文字,在绘画上同样有所造诣。约在11年前,因他为小说《繁花》画的插图大受各方喜爱,由此“画风”一变,以“左手写作,右手画画”的方式,开启了另一段艺术之旅。

            金宇澄很喜欢《猫与鼠》的作者格拉斯——一位美术科班出身的德国作家,“他们只是在某一个阶段爱上别的事情,然后又回来写作,跳来跳去。我大概也算如此。”文字与绘画往往相互影响、映衬,从中国古代的文人画开始,绘画与文学便如同水与墨常常交融在一起。作家们以多年沉淀的文学底蕴滋养绘画灵感,又能以独到的艺术表现手法传达心中意志。历史上,像这样擅于画画却以写作闻名于世的作家,其实还有很多。

            中国近代女作家张爱玲,以其独特的写作风格和对人性深刻的洞察而闻名。这位才女不仅会设计旗袍,也能为自己和他人作品手绘插画。《茉莉香片》、《红玫瑰与白玫瑰》、《倾城之恋》、《金锁记》等名作中都有她自作的插图,作品中的主要人物皆有造像。其人物白描线条精准生动,简洁传神,直入心境。与她在文学上的审美诉求与细腻情感相呼应,张爱玲更青睐印象派大师塞尚的作品,特点鲜明且个性偏执,正如她本人与当时的主流文化格格不入。晚年离群索居的她,被不断更迭的时代洪流所淹没,文学与绘画作品也一同消失于浮世。直到20世纪后期再次被发现,她的绘画作品及为一些杂志所画扉页、插图才被重新拾起,存世的70余幅画作见证了这位横空出世的天才作家的绘画天分。

            作家汪曾祺,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他是以吃货作家闻名遐迩的,在饥饿的时候读汪曾祺的文章,如同在深夜看“舌尖上的中国”一样。他曾讲过,“在写作之余有三样爱好:写写字、画画画、做做菜,免得像一部写作机器从早写到晚。”汪曾祺的画也和他的文章一样,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由此可见其豁达本性,经历过苦难却依然保留洒脱的澄澈本心。他出生在江苏高邮,因晚清扬州八怪的艺术流韵在当地根深蒂固、源远流长,所以对这种文人精神充满了向往,并潜心追随、诚心师化。他的画中常见花鸟鱼虫、蔬果草木,大都取材日常小物,散发着袅袅烟火气,也蕴藉着朴素的生活美学。所谓“画外功夫,草草不工”,在游戏笔墨之间,无须用形似来要求,自有一番趣味与格调,其画作和文字都体现了文人性情,淡然闲适,更是遣兴而已。

            被誉为“鬼才”的著名作家贾平凹,对中国当代文坛影响深远。有趣的是,其文学写作动辄是鸿篇巨制的长篇小说,而绘画作品却有着极大反差,似与他在忙里偷闲中所写的“小”散文有异曲同工之妙,小尺幅,小笔墨,稚拙而简朴。他画中的“简”,体现在画面中往往只呈现生涩、孤单的一两个主体,且不求形似,只要意到神到,没有繁杂驳芜的背景,带着沛然淋漓之气。这样的大朴大拙,使得他的作品呈现出来并不是“美”的,而是具备更生猛的力量、更粗犷的颠覆性。跳出了熟悉的绘画语言系统,表达的是现实世界在心灵的投射,但艺术的核还是深埋在东方文化里。贾平凹的绘画作品似乎一直游离于当代艺术圈之外,但却在社会层面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他笔下的一条鱼抑或一棵树,似乎也在默默注视着茫茫世间的喜怒哀乐,目睹着整个喧嚣社会的潮起潮落。

            对中国文坛影响深远的作家冯骥才,同样在写作如日中天时又重拾画笔。他笔下的山水饱含着文学的修养,更像是将文字隐去的散文诗,我们总能在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安然恬淡,可游可居,悠远自然。冯骥才更喜欢“胸无成竹”地写写画画,不带任何目的和刻意,一无所有,凭空而起。随性一笔连水带墨、有浓有淡地上去,感觉像雨后云烟中钻出的山头,便索性用淡墨湿笔再染出几缕云气,可谓追寻的是“意在笔后”。他的案头往往小纸成堆,有时逸趣忽来,便伸手从纸堆里抽来一张,不假思索地涂涂抹抹。这也体现于他的国画作品,用笔简练却大化随心,似逸笔草草,却不经意间倾泻出天纵自然。树间、水面、芦苇、孤舟皆可为意象,借助秀润空灵的笔墨,在朦胧的意境中为观众构建了另一个和他的文章不同又相似的世界。正如冯骥才在《我非画家》中所写:“文学是延绵不断的绘画,绘画是瞬息静止的文学。文学是用文字绘画,绘画是以笔墨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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