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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芜湖已有七个年头了,虽多有返乡之举,但那镜湖边拂面的柳丝,长江边的塔影,消逝殆尽的十里古长街,却常常翩然入梦……,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思乡情怀促成我组了这期稿件。
读朋友的来稿,让我又一次神游了故乡,仿佛在品一杯醇醇的绿茶。芜湖这座江畔古城,在历史上有“四大米市”之首的美誉,但我觉得更为自豪的是,闻名世界的长江就在她的身旁。
从农村回到城市在芜湖东方红中学(现芜湖三中)任中学教师 摄于青弋江边1972年
我从小生活在江边,看朝阳下翻滚的金色波澜;看张着棕色巨帆的船只轻轻地滑过水面;听船工忽嘹亮忽低沉的号子声混合着袅袅炊烟中敲响的劈劈啪啪的捶衣声……。成家立业后,我的居所离长江更近了,步行十分钟就可以触摸到湍急的江流。我每天都去江边散步,和大江的亲近常引领我思考人生的要义,感慨于“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气魄。数十年后,尽管定居深圳却总忘不了“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回故乡最多的是2001年至2002年这段时间,母亲九十高龄因病卧床不起了,我似乎予感到和她相聚最后的短暂,几乎每个月都回去一次。与此同时我忽然发现故乡的变化相当大了,从镜湖边鸠兹广场上耸立的巨型铜雕,到宽阔繁华的芜湖步行街,横过大江在中国建桥史上跨度最长的芜湖长江大桥,还有那些林立的住宅楼、超市、饭店等等,故乡像一位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女子亮出了她的绝色,回眸一笑百媚俱生。每月一次的往返,让我看够了芜湖的新景、美景,看的多了又让我眷念于那些残留在记忆中的历史碎片。
母亲最终离我而去了,办完了该办的事我独自一人驾車走遍了那些依稀还能辩别的生活过的地方。芜湖的十里长街是我童年時代记忆的摇篮,我不能忘怀那宽宽的石板路边耸立的古老店铺,傍晚时分,小贩挑子上昏黄闪烁的灯火,穿着粗布衣的小贩提着大盘称,沧啷、沧啷地轻敲着石板地喊一声“卖牛肉呵”传出很远很远。紧挨着長街的“宝塔根”是皖南青弋江入长江的交汇处,我更不能忘怀青年時代在这里中流击水,江畔落日映衬着古塔的恢宏,艺术的梦想曾在这里张开想象的翅膀……。
我手中还保留着一幅少年时代画的芜湖风景写生,每当凝视旧作,总有一股暖暖的情绪从心底里升起,于是又想起了:“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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