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足、安岳地区石窟造像是唐宋时期川渝地区佛教造像的典型代表，作为中国历史悠久的文化遗产，无疑是古代工匠智慧和技艺的结晶。其中，石窟中菩萨像的造型艺术以及其服饰的符号意义一直是艺术史研究的热门话题。本文将通过分析大足石窟和安岳石窟中的菩萨像，解读其服饰的符号意义，以期提供全新的角度，从而对古代石窟艺术有更深入的理解。
大足石窟菩萨像造型艺术的服饰符号解读
大足石窟的菩萨像服饰是一个丰富且多层次的研究领域，对这些服饰艺术形式的深度解析将我们引导到中国古代宗教、艺术、哲学、社会习俗及风尚的交汇点。首先，菩萨的服饰繁复而华丽，它以不同形态、图案和色彩的结合，构成了一个生动、有机的视觉体系。
在服饰的设计和展示中，装饰性是非常明显的。例如，菩萨的披帛通常刻画得轻薄透明，既展示了古代中国纺织和染色技术的精湛，也体现了菩萨超脱世俗、超凡入圣的特征。此外，菩萨服饰上的云纹和花卉图案象征着天地自然之力和生命力，这是对菩萨法力无边的另一种形象描述。而丰富的配饰如冠饰、璎珞、手饰、耳饰等，彰显出菩萨的高贵身份，暗示着菩萨的大慈大悲、广大愿力。这些细节的描绘都揭示出大足石窟艺术家对于服饰艺术的深入理解和精妙运用。服饰的象征性则是服饰艺术的另一重要维度。服饰不仅体现了菩萨的身份和地位，更承载了丰富的宗教和哲学意涵。例如，莲花、宝瓶等常见的图案，分别代表了清净、法水普洒、佛法无边等涵义，以此表达佛教的基本教义和菩萨的大乘理想。而菩萨的天衣常常采用云纹和莲花纹，寓意菩萨常居净土，超脱五蕴，不受世俗束缚。
在性格与造型上，大足石窟的菩萨像呈现出静心修炼、追求内在美的特点，这也反映在他们的服饰设计上。避免过分华丽、繁复，而倾向于纯净、简练的设计风格，服饰的色彩以白色、青色为主，符合佛教追求清净的理念。无论是长袍还是短衣，线条流畅，布料轻薄，强调的是形体的优美曲线和自然姿态，而不是物质的堆砌，体现了菩萨内心的静谧、平和。再者，菩萨的服饰和造型还传达了一种向善、和谐、宽容的人文精神。比如，观音菩萨手执净瓶，流露出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心愿；文殊菩萨骑狮，象征着大智大勇，提醒人们应有大智慧以明辨是非，有大勇气以破除迷惑。这些形象既符合菩萨的宗教象征，又具有正向的人文意义，激励人们追求善良、勇敢和智慧。
大足石窟菩萨像的服饰艺术是一个结合了装饰性、象征性，且极具审美意义的复杂系统。通过解析其服饰的艺术表现和象征意义，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大足石窟艺术的独特魅力和文化价值，也可以看到古代中国人对于美的追求，以及他们如何将美的理念融入宗教、艺术和生活中。
安岳石窟菩萨像造型艺术的服饰符号解读
与大足石窟相比，安岳石窟的菩萨像在造型艺术的服饰设计方面表现得相对内敛，然而，其深厚的象征性元素和鲜明的文化特质不容忽视，精准地解析这些文化元素和特质，不仅有助于我们理解菩萨形象的造型艺术和文化涵义，也能够明晰出古代社会的伦理观和宗教观在艺术创作中的体现。
在安岳石窟菩萨造型艺术中，我们不难发现服饰符号的深远象征意义。其中的缠云纹和莲花图案等元素不仅富含文化底蕴，更是佛教教义的独特表现，揭示了菩萨超凡脱俗的境界。而菩萨服饰的形态设计同样饱含象征意义，流畅的长袍线条、华丽的头冠，无一不在彰显菩萨的尊贵地位和超越世俗的修行境界。这些设计细节反映了古代社会对审美和礼仪的独特追求，以及信徒对菩萨的敬仰。此外，菩萨的服饰也揭示了古代社会风俗习惯和宗教理念。服饰上的头巾和帷帽等元素，既体现了社会风尚，也凸显了佛教造像的人性化、世俗化趋势。由于安岳的特殊地理位置，使得安岳石窟里的菩萨像在服饰上呈现出浓郁的本土文化气息，这在一定程度上进一步丰富了其艺术表现形式。值得注意的是，随着时间、地域和社会环境的变化，菩萨的服饰也随着年代的推进而不断发展和变化。比如，大足石窟的菩萨造像在服饰制作上就呈现出更强的立体感和整体感，这不仅反映了造像技术的进步，也体现了艺术表现的发展趋势。在应答社会变化的过程中，艺术以其生动的历史性和时代性，呈现出无尽的活力和魅力。
结论
大足、安岳地区石窟菩萨像的服饰造型艺术，精妙融合了装饰性和象征性，展现出各自独特的魅力和文化价值。这些服饰不仅呈现了菩萨的尊贵身份和超越世俗的境界，还承载了深厚的宗教和哲学涵义。大足石窟的菩萨服饰艺术反映出对清净的佛教理念和审美追求的体现；安岳石窟则通过菩萨服饰符号的解析，揭示了古代社会伦理观和宗教观在艺术创作中的体现，同时展示了浓郁的本土文化气息。这两处石窟的菩萨造型艺术，为我们理解古代石窟艺术、社会习俗、宗教哲学以及审美追求提供了全新的视角，使我们能够更深入地理解和欣赏中国古代的文化遗产，感受古代工匠的智慧和技艺。
（作者单位：重庆师范大学。本文系重庆市教委人文社科项目2023年度课题“大足、安岳地区石窟菩萨像造型艺术研究”的研究成果，课题编号为23SKGH08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