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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生:回归生活与艺术

        作者:朱永安2013-08-06 08:44:36 来源:中国文化报



            李可染1954年开启的江南写生,叶浅予寥寥数笔的舞台速写,黄胄笔下活泼的维族少女,王式廓用铅笔记录的工地现场,妥木斯画的朱乃正年轻时肖像……7月29日,“在时代的‘现场’——全国写生美术作品展”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举办,无论专业人士还是普通观众都有同样的感慨:和各式各样的主题展览相比,不以“精品巨作”示人的写生展览,反而“更有看头,更加生动,更有感情,更见功力”。


            在这场由中国文联、中国美协主办的首次以“写生”为主题的全国性大展中,不仅集中呈现了140位不同时代艺术家的400余件写生作品,还以张仃、刘秉江、刘大为、许江、孙景波、忻东旺、谢东明等12位常年坚持写生的画家为个案,阐释了写生之于画家成长和绘画本身的独特意义。


            美术史里的“写生史”


            参展艺术家刘秉江说:“如今很少有人再去实地写生了。照相机代替了速写本,但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搜索到并用心去感受到的东西。”刘大为回忆自己考入内蒙古师大美术系后,“几乎所有的节假日都约三五好友、同学四处写生,风雨无阻,当时没有自行车,全凭两只脚走遍了呼和浩特大街小巷、城郭四郊。”谢东明说:“写生是一件动脑子的工作。从遇到使我眼睛发亮、心动的人物、景色,心里产生想画的冲动开始,整个写生都是令人激动不安的过程……这种感受在北京的画室中绝不可获得。”


            从谢赫“六法”到“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写生在中国古代美术史上有着深厚而复杂的内涵。近百年来,在中西文化碰撞与交融的历史背景下,“美术革命”的提出与徐悲鸿等对写实主义的倡导,在中国现代美术史上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作为基础的素描写生不仅被注入了有别于传统的新内容,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新中国成立后,李可染、张仃、罗铭等人的江南写生,傅抱石率领江苏画家的二万三千里写生,黄胄的民族风情写生,“文革”结束后陈丹青的“西藏组画”等,虽然发生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域和不同的艺术家身上,但由写生而成就的一大批艺术作品已然载入中国美术发展的史册。


            本次展览学术主持杭间认为,随着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和艺术多元化格局的逐渐形成,近年来通过“挪用”或“借助”现成图像进行创作,成为越来越多的艺术家的创作常态。在这样的背景下,其中一些选择“回到写生”的艺术创作显现出独特的艺术风貌,这其中既有如老一辈画家张仃那样大山大水的现场写生,也有如刘小东那样将写生视为一次“行为”的现场摆画;既有杨飞云那样专注于“画室”的身体观察,也有忻东旺等人对社会世相的关注;既有刘秉江、孙景波、吴长江对边地民族的长期观察和刻画,也有田黎明、谢东明经过再创作对人物状态的鲜活表现。


            旅游式的采风 酒店里的创作


            张仃在《论写生》一文中曾写道:“我重视写生,我重视情景交融的直接感受。直接写生得来的东西,即使粗糙、不成熟,但是有生气,清新而有活力!我的写生,不是传统的方法,宾翁与一些老画家到名山大川是‘搜尽奇峰打草稿’,主要靠观察与记忆,目搜心摄,然后回来再画。我的对景写生,本身就是创作。由于学画的经历不同,我选择自己以为可行的方法。”


            然而,前辈艺术大家奉行的这种写生之路,今天却慢慢地出现了异变,采风成为旅游,写生现场更甚至搬到了酒店里。中央美术学院[微博]教授孙景波回忆说,当年他的老师们带着学生写生,都是到艰苦的环境中去,一去就是几个月、半年的时间,到煤矿就和工人一起下井,到农村就和农民一起耕种,一起吃饭、聊天,用一只铅笔和钢笔就能描绘出让人感动的作品。近些年大家也在不断采风、写生,美术学院也都把写生课作为教学中的重要环节,但是写生与创作的关系,写生和画家的关系却出现了变化。一个最突出的感觉是,许多画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和“贵族化”倾向。一些到地方采风的活动,有着很高的接待规格,住着五星级酒店,围着穿民族服装的当地模特画画,回来搞一个展览……但是这些创作并没有将感情深入其中,创作的人物形象透露着冷漠的气息。


            一次一位老画家反驳孙景波的担心时说:“住五星级宾馆同样也可以画出好画来!”孙景波无奈地感慨道:“技术高了,价钱好了,住在五星级酒店画的画也有人买,这是当前的现实。当前整个所谓写实画派和现实主义创作精神出现没落,就因为画家当中不自觉地出现了官场腐败式的生活,这些在慢慢销蚀着艺术家的意志和现实主义的精神。”


            不要摆出“写生的架势”


            《美术》杂志执行主编尚辉认为,写生应该是因画家而异的,并不是所有对象都可能进入画家的情感世界,应该警惕以深入生活为名蜻蜓点水式的采风、写生活动,这本身是对写生精神的消解。而对于解决具象艺术面临的危机和挑战,艺术家富于情感和创造性的写生正是一条可行的道路。艺术家应该在写生的过程中对描绘的对象有一种塑造,这就需要艺术家真正走进生活、带有感情地进行创作。“今天我们看黄胄的作品依然很生动,但黄胄能够打动我们,并不是他画得很像,而是在于他有自己对于形象的理解,给画面注入了趣味。今天的很多画家写生水准远不如黄胄一代人。”尚辉说。


            中国美术学院院长许江分析说,中国的艺术教育长期以来都是“写生教育”,从学生第一天开始绘画,到现在各个美术学院越来越难的入学考试,再到基础部教学,基本上都是写生教育,培养学生基本的功力。但是,通过写生对中国绘画的发展形成自己的理解,通过写生了解社会、了解人生、了解民众,从而形成一种深刻的艺术感情和认识却仍然不足。“写生的意义不在于要摆出‘写生’的架势,关键是要能够通过写生把握生机,开启生趣,写生是一个自我塑造的过程,是要提升自己的眼光和感受能力。”


            许江谈到,自己参观巴黎郊外的莫奈花园和梵高生活过的地方时有一种独特的感受,莫奈的花园、梵高画过的地方都很平常,也并非就是他们笔下的东西。“花园为莫奈提供了写生的场景,但很难说是花园成就了莫奈,还是莫奈塑造了花园。梵高笔下的世界也是梵高自己用热情燃烧起来的那个世界,生命里一种伟大的生机和生趣在直面自然的过程中完成了一种转换——写生从真正意义上来说是激发、完成这种转换的重要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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